从以上分析可见，南京市委组织部社区公推直选的党内基层民主试验是相当成功的。

第一，这种基层民主的设置贯彻了党中央十七大以来的重要精神，极大地巩固了党的基层组织，给党组织的基本面输入了新鲜的血液和力量，有力地加深了党组织与广大群众的联系，得民心，有实效。第二，这样的设置以党员的民主权利为核心，唤醒了广大党员干部的主体意识。神圣的一票有了实际的含义，这就使得广大党员干部们的参政意识、主体意识有了空前的提高，从而有效地落实了党员干部的民主权利。第三，这种基层直选的民主设置强化了候选人和当选者的责任意识。在选举环节，候选人当众做出承诺，当选者对党旗宣誓，这一切都有力地强化了基层党组织带头人的责任意识，于是这种基层民主的设置就进一步起到了比较可靠的绩效监督作用。第四，这种基层直选的民主设置，能够有效地提高基层党组织的决策水平。通过“公推”和“直选”两个大会的议程，很多以前没有注意到的问题，很多关乎社区老百姓生活的迫切问题都被提了出来，在讨论和辩论的过程中，问题的细节得到了进一步的落实。民主本质上是一种决策模式，这样的民主设置必然极大地提高基层党组织的决策水平。第五，这种民主设置进一步在城市延伸了农村基层村民自治治理的模式，贯通了培育城乡统一市民文化的基础，为将来以党内民主深入带动人民民主的发展准备了重要的前提和条件。

成绩很突出，发展有空间。在一些环节上，我认为还可以进一步有所改进，这里提一些政策建议。

第一，是否可以将这种社区公推直选的民主机制与落实党政领导干部选拔任用工作条例的精神结合起来。十七届四中全会指出，“要坚持德才兼备、以德为先用人标准，完善干部选拔任用机制”。如何建立完善这种干部的选拔任用的机制，是一个重大的课题。民主直选的设置对领导干部选拔任用这一至关重要的组织工作的辅助监督作用分为任前、任中和任后三个环节。任前要防止干部“带病上岗”，确保选拔任用领导干部的质量；任中要防止干部“岗上生病”，保证权力的规范行使；任后要防止干部“留病下岗”，要防止以任期来规避责任的现象发生。这种民主直选设置在内涵上与干部测评考核是一致的，所以应加强与工作条例相结合方面的制度设计，重视民主直选的设置对于干部任期之中以及任期之后的监督作用。第二，是否可以将这种社区公推直选的民主制度和党代会常设制进行一种“兼容性”设计，以起到一种制度合力的反腐倡廉功效。民主直选的设置不能是孤立存在的，与党委其他日常工作制度相隔绝的，而应是与现有党政制度能够有效地融合、衔接的。比如说是否可以通过这种基层直选的民主设置，将基层的声音传达到常设制的党代会以及上级党委的常委会中去？我认为这样能够在推动基层民主直选的设置稳固化和长效化的同时，进一步发挥其在监督权力运行、保证权力清明廉洁上的重要作用。第三，是否可以进一步重视和完善以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的衔接机制和制度的完善。长期以来，在我国现实政治过程中，党内民主的发展与人民民主的发展是不够平衡的。所以十七大要求以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如以上提到的公推大会的非党员群众的投信任票环节，就很好地起到了这种衔接两种民主的重要作用。现在南京市的社区民主直选的实践中，出现了这样的令人可喜的新生事物，我认为应该进一步将其完善、确定，以期能够有效地推动以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发展的进程。

（作者：中国监察学会副会长、北京大学廉政建设研究中心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