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朋友送别救灾牺牲的战士 遗体告别式也是最后的生日

4月23日,四川省眉山市殡仪馆,战友与亲友们为牺牲的杨波唱生日歌。4月25日是杨波的生日,家人与战友们商定为他过最后一个生日。 记者万难 摄

4月23日,四川省眉山市殡仪馆,战友们手捧蜡烛愿杨波、李堂东一路走好。记者 万难 摄

4月25日是杨波的25岁生日。23日,父母亲属带来了一个大蛋糕——

“波儿,我们为你过最后一次生日!”

白色奶油蛋糕上覆满紫色果酱,精心点缀着粉色心形巧克力,火龙果、苹果、猕猴桃等水果组成鲜花图案,下面是两行字:“弟弟安息吧!我们永远爱你!”——4月23日上午,杨波父母和亲属们捧着这个大蛋糕,走进眉山市殡仪馆灵堂:“波儿,我们为你过最后一次生日!”

4月25日杨波就年满25岁了,这是他人生中第一个生日大蛋糕,但他永远也尝不到了。

“波儿,爸爸妈妈来看你,好多年都没给你过生日,你莫怪爸妈……”母亲孙学顺蹒跚着走近灵柩,伸出颤抖的双手想抚摸儿子,忽然迸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哭:“上次汶川地震,你打电话说没能被派去救灾,遗憾得很,这次你终于遂愿了……可你出发前,至少给妈妈打个电话啊……”

几天来一直强抑悲伤的父亲杨器轩也忍不住伤痛,扑倒在儿子灵柩上,泪雨滂沱:“波儿,爸爸妈妈这些年在外面打工,没好好照顾你,全靠你自己争气……你还说今后要住近点,方便照顾我们,怎么就走了呢……”

“杨波性情爽朗,乐于助人,干什么事都冲在前面,是大家心目中的好班长。”杨波的几位战友一边揩泪,一边劝慰他的父母:“叔叔阿姨,你们一定要保重身体,我们都是你们的孩子。”

姐姐杨根花紧咬着双唇,把音乐蜡烛插进蛋糕表面,准备点火。她低垂着头,两手抖得如同狂风里的树叶,试了五六次才点燃蜡烛,大滴大滴的眼泪随之溅落在蛋糕上。

音乐蜡烛开始旋转,传出《祝你生日快乐》的曲调。“我们给波儿唱一首生日歌吧。”杨波的小姑杨器会含泪说,“让他知道大家都很惦念他。”

一直守护在灵堂的杨波战友们红着眼圈,拿来一捆白蜡烛默默点燃,分发到在场每个人手里。大家围着灵柩站成一圈,将蜡烛捧在手心。

“脱帽!敬礼!”一名战士哑声喊道。所有战士齐刷刷摘下军帽放在左前臂上,用目光送别亲爱的战友。

歌声响起:“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伴随着深情而哀伤的歌唱,20多支白蜡烛静静燃烧,散发出温暖光芒。（本报记者罗静雯4月23日发自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