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EC会上的“空竹张”

“这对全世界老百姓的健身都有好处”

——APEC会上的“空竹张”

新华网北京１１月１１日电（记者林如萱）“怎么说也得２０００来人吧。”人称“空竹张”的张国良微仰着头，估算着他在北京国家会议中心“摆摊”这些日子里来跟他学习抖空竹的人数。

亚太经合组织（ＡＰＥＣ）领导人会议周在北京国家会议中心开始前一天，张国良和剪纸、风筝等北京非物质文化遗产继承者的代表就搬进了新闻中心外廊厅，“展示北京传统文化”。１１日是此次展示的最后一天。

新闻中心有注册参会境内外记者４０００多人。张国良说，“头一回见到这么多媒体和记者”，把空竹也好好地宣传了一把。“好多记者们用的设备咱都没见过，瞧那‘大炮筒’。”张国良两手比划出一个大圆圈。

拿得了沉甸甸的“大炮筒”，不知道抖不抖得了轻巧的空竹？“没问题啊。最多两分钟，保证你学会。”张国良说。原来，抖空竹并不难，尤其现场教学提供的是有轴承的塑料模具空竹。“竹木的带响，这里头不让用，怕影响记者们工作”。

张国良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空竹的制作技艺传承人，也是迄今为止北京唯一一个仍然全手工制作竹木空竹的人。

一手拿一根竹棍，把空竹放在连着竹棍的绳子上，在中间的轴承上绕一圈，准备动作就做好了。然后，两手快速地抬起来，左手为辅右手为主上下抖动，空竹就转起来了。失去平衡了怎么办？“这头起了，你右手得往这边来。”张国良耐心指导。

从澳大利亚来的胖小伙子韦恩还能抖出花样，尽管最后摆造型时线扯一块了。“我在悉尼学过。”韦恩说。

还有一个外国记者特别幽默，抓起一个空竹就往耳朵边放，“喂喂喂，我这里是ＡＰＥＣ，你是哪里？”张国良活灵活现地模仿着。

空竹有１７００多年的历史，是老百姓喜闻乐见的健身和游戏项目，在新中国成立初期就以杂技表演的形式走出国门。在北京，空竹走进了近２００所中小学和幼儿园，成了一门体育课。

“我相信将来空竹会成为最普及的健身锻炼项目。”张国良说，空竹简单易学，不需要请专业老师，也不需要抻筋扎马步这些基本功训练。

张国良去过很多国家和地区，澳大利亚、新加坡、韩国。所到之处，空竹大受欢迎。“通过这次ＡＰＥＣ会议，我们希望更多的人了解空竹，这对全世界老百姓的健身都有好处。”

当展台空无一人时，张国良的表情归于沉静。玩空竹很简单，但两三分钟里要把空竹文化说到位了却很难。因为亲眼看着空竹在北京消失，也亲身经历并推动空竹在北京的复兴，宣传空竹和老北京的传统文化是张国良融在骨子里的责任感。

张国良从小跟着父亲学习做空竹，后来转行干了木工，但心却一直在“老本行”。１９９０年，他瞒着家里毅然辞职，办起了武魂工艺品厂，专门做空竹，每天背着一大包空竹到早市上摆地摊。

那段时间无疑是艰难的。“有时候一天不开张，挣不着钱啊。”但张国良心里很满足，因为稍微上点年纪的都还知道空竹，而且慢慢地，买的、玩的人越来越多。

２００５年春节，刚从韩国回来没多久，张国良接到了一个电话，让他带着空竹去人民大会堂参加新春联欢会，展示老北京的手工艺。这成了空竹发展的分水岭，之后的一切就顺风顺水了。

张国良哭过一回。那是申遗专家组通过论证宣布决定将空竹上报非遗项目时，“当时我眼泪就下来了”。

“空竹很幸运。我们连博物馆都有了，但北京还有那么传统多项目呢！”张国良说，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把这些传统项目整合起来，因为“单一的文化发展很困难，多元的文化发展才能互相促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