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大选背后:“金”主还是民主?

“(美国)政治里面有两件东西最重要,一个是金钱;另一个,我想不起来。”1895年,俄亥俄州议员马克·汉纳如此解释美国政治的运转方式。125年过去了,这一方式丝毫没有改变。

热热闹闹的2020大选,正是美国金钱政治的高调注脚。根据无党派机构响应性政治中心(Center for Responsive Politics)的数据,2020年美国大选的花费将近140亿美元,达到历史新高。这些甚至超过一些小国全年GDP的花费中,总统竞选活动的花费总数将达到66亿美元,而国会选举的花费预计将超过70亿美元。

在美国正在饱受新冠疫情的困扰下,两位总统候选人在电视广告等媒体宣传上投入大笔花费。到10月19日,两边阵营已经撒出去15亿美元的广告费。甚至有的电视台从拜登和特朗普团队两头收钱,一天播出十几个相互对立的竞选广告,观众被迫“精神分裂”。候选人在电视、网络平台、社交媒体、线下演讲集会中疯狂“烧钱”造势,只为了可能多出的一张选票。

既然金钱是选票的“母乳”,那就注定了从大选开始,美国政府就成为富豪代言人。如俄罗斯卫星通讯社报道所说,大企业和特殊利益集团大把撒钱,目的是换取这些“种子选手”得势之时“投桃报李”。2018年,时任联邦预算负责人麦克·马瓦尼就承认:“国会中我的办公室是有阶级的。如果你是一个从未捐赠过资金的游说者,我不会跟你说话。如果你是个捐赠者,我可能会跟你说话。”

那么能被“看在眼里”的捐赠者有多少呢?

美国联邦法律规定,各党派和政治行动委员会等要公布每个捐款超过200美元的捐赠人的身份。到8月末,只有占美国人口总数的0.86%的280万美国人,为大选捐赠金额超过200美元。这些构成了竞选资金的74%。更小一部分人,44000人,当时捐赠额超过了1万美金,这些钱共约23亿。而2635个个人,为大选捐款总数为14亿美金,这部分所谓的捐款大户比例仅占到百万分之一(0.0001%)。

10月13日,英国新闻网站Conversation发表哥伦比亚大学法学教授理查德·布里弗特(Richard Briffault)的文章指出,捐助大选的私人资金大多数都来自社会的一小部分人。批评美国社会不平等的人经常谈到1%,但是在竞选资金上,有影响力的其实只是0.0001%的人。

布里弗特指出,一小部分非常富裕的个人来资助选举,扭曲了政治进程。与其说这是一种金钱与选票的交换,不如说是,当选后的政治家将不愿采取与大额捐助者利益相悖的立场,美国的立法议程将会被捐赠者所左右。

西方谚语说,谁付钱买的风笛,谁决定吹什么调子。可惜,美国“买风笛”的不是多数普通人。所以在疫情大流行中,白宫的抗疫政策是:没有那么多电视广告播放科学防疫常识,也没有严格的措施来保障大多数生命的安全;只有医疗行业为每个国会议员雇佣了5个游说者,将国会通过的新冠肺炎药物法案中控制药价的条款予以削弱或移除。甚至在选举进行中的当地时间11月4日,美国单日新增新冠确诊病例超过10万例,创疫情暴发以来纪录。

美国政治的天平上,一头是99.999%的普通人,包括20多万因疫情逝去的生命和3000万没有医保的平民,他们轻飘飘地悬停在空中;另一头,虽然人数少,但因承载着美国政治的金主,交织着政治家、极少数富豪和大企业和集团的利益,却成为生命不能与之博弈之重。

这就是2020年美国大选所无法改变的荒唐的金钱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