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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道千里赴灾区 新闻宣传如战场

2016-07-19 15:15:29  来源:东南网  责任编辑:肖练冰   我来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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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道千里赴灾区 新闻宣传如战场

——随南平电力抢修重建人员赴闽清宣传手记

7月10日,我接到南平供电公司领导的电话,要求我随南平公司电力抢修重建人员去闽清支援宣传的任务。重建人员将在中午1点钟在南平出发。我一看时间,离1点不到两小时,况且我在福建省最北端的浦城县九牧镇,无论如何也赶不到南平。浦城县供电公司领导得知此事后非常重视,表示大力支持,党群部主任胡琼心立即赶到办公室为我派车,叫我直接赶到闽清县与南平队伍集合。

步步惊心到闽清

虽然我有2008年冰灾、四川汶川地震灾后重建、南平特大洪灾等现场拍摄采访的经验,但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做足了出发前的准备,然后与驾驶员小林联系,2点从浦城出发。当我们一路顺利快到闽清时,负责与我联系的抢修负责人黄志宏打电话说:“你们不要到闽清县,到金沙镇会合。”通过导航,我们从“闽清东桥洋里”下了高速,但收费员的一句话吓我一跳,他说:“你们这里下高速是要金沙哪,那里不通车了,堵了。”台风暴雨造成塌方堵塞道路是再平常的事,我们只好调头重新调整,准备从另一出口寻找其它道路。不料,仅行驶不到20分钟,黄志宏再次来电话告诉我:“不要赶往金沙了,到白樟镇供电所集合。我们重调导航,就近下了高速,按照语音提示前行。这是一条又陡又弯的山区道路,到处是泥石流。在一个拐弯处,一个约100吨重的巨石挡了公路的一半,我下车仔细观察,二十多年的驾驶经验告诉我,这里可以通过,只不过路边是悬崖。我坐在副驾驶室上探出头,边看车轮位置边指挥驾驶员慢慢通过。轮子下方是深达千米的深渊,看着就头晕。我们屏着呼吸一点一点往前挪,胆战心惊通过巨石后,沿着小道走走停停,不知什么时候,导航没信号,在途经一村庄向村民问路时,我又吓一跳,村民说:“前面走不了,堵死了。”

“怎么办?”小林问我。

此时,天已渐渐黑了,我的心开始慌张起来了,但表面故作镇静,说:“回头再绕是不可能的,继续往前走,堵了再说。”我们走着走着,真的遇到堵车,耐心等,通了再走,拐来拐去不知行驶了多少路,不知不觉车子居然溜进闽清县城也不知,只见黑乎乎的不少房子,我自言自语道:“这是哪啊?”突然,我看到“闽清”某个单位的牌子,就这样,稀里糊涂到达闽清,在车灯的照射下,只见河边道路旁全是被洪水冲来的树枝烂枝以及被掀翻的多部小车,我意识到灾情比想象中的严重。

我们的目的地是白樟镇,通过询问得知离闽清不远,但桥头那边的路真的堵死了,此时已是晚上8点多钟,驾驶员看了看迈表,告诉我说:“我们已走了520公里了”。正当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黄志宏又来电告诉我说:“不要来白樟镇了,明天赶到塔庄镇就行了。”

我长叹一口气,黄春燕来电:“抢修队已在塔庄开始抢修,为政府指挥部送电,你赶到那里去拍摄。”

接到指令后,我立即准备赶往塔庄,可是塔庄与白樟镇同一方面,车子出不城,拦截车辆的交警说:道路正在抢修,车辆禁止通行。我心急如焚但无计可施,恨不得长上翅膀飞到塔庄。在万般无奈之下,我们开始寻找旅馆。没想到从未遇过的事发生了。

绕城四圈无居所

我们把车子停在路边,然后找了家自我感觉不贵也不差的宾馆,一问,客满,外再找另一家,还是客满。开始我不以为然,认为城中繁华地段客满是正常的。在找了七八家之后隐约感觉到宾馆难找,但我还是不相信找不到栖息之地。

“我们到郊区的偏远地方找找吧。”我提议道。于是,我与小林开车沿着城区找,回答我们都是“客满”两字。在绕到第三圈时,看到城区供电所,见到穿国网工作服的员工,我仿佛见到亲人,立刻下车询问是否有宾馆住,正准备上车的一个供电员工马上交待驾驶员,叫他带们去找。

土生土长的供电所驾驶员非常热心开车前面引路,我以为住所有着落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找了数家,而且还打电话给两个开宾馆的朋友,回答都是当晚无法安排入住。看到他十分为难的样子,我反而安慰道:“没事,我们有办法的,谢谢您,你去忙吧!”

我说的有办法其实还是不相信找不到宾馆。我与小林继续开车如无头苍蝇般到处乱窜,在绕城区大街小巷的第四圈后,看到许多供电员工住进早就订好的无电无水的宾馆,这才真真切切相信:闽清所有宾馆已暴满。此时已是晚上近11点,饥肠辘辘的我在小吃店买东西吃的时候,与驾驶员商量晚上住驾驶室,这时,小吃店老板提醒我们说:“去桑拿或洗脚店里过夜。”

从未进过桑拿店场所的我,平生第一次踏进这种地方,老板答应我们不做任何服务,只提供两个床位。满身臭汗的我好想洗个澡,老板说:“从昨天开始没水。”

我再也不敢有其它奢望,有床睡觉已经非常满足了。人往往这样,在恶劣条件下,要求越来越低,容易知足。

躺在床上,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担心第二天交通不畅,不能与抢修队会合,难以完成上级交给的随队宣传的任务。

翌日清晨六点,我们起床后,没有洗脸,没有吃饭,想趁早赶往塔庄镇,但事与愿违。

三十公里五小时

刚出城区驶过了一段烂泥路后被交警拦住,说是前方清理路障。我们乖乖原地不动,可是等了十几分钟,陆续见到电力抢修车可通行,我凑上前对交警说:“我们是去塔庄支援电力抢修的。”交警见我们的工具车驾驶室没有摆放电力抢修车的牌子,显然有点怀疑,我连忙拿出红色的“国家电网”安全帽,他信了,手一挥。“走!”

驶出这个执勤点,我学聪明了,索性把帽子戴在头上,遇到有拦车的公安、交警、公路等部门的人,伸出头说,底气十足说:“我们是电力抢修的。”这招不错,统统的放行。然而,“尼伯特”台风给闽清县造成的破坏超想象。之前我从电视上看过新闻,洪水淹过县城低洼地带的房子,仅此而此。但亲眼见证灾区却是满目疮痍,路边到处是横七竖八的电杆,各种小车或翻或叠加在楼房前、田间、水沟等地。所到之处被洪水冲来的垃圾积数米高。被堵的路段实在太多,我们被迫东绕西拐,煞是费时。由于沿途乡镇线路遭到毁灭性破坏,全部断电,手机没信号外,导航不能用,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问路基本靠嘴,但正常的路段不能走,想找个完全清楚如何绕道的本地人难上加难。上午10点,车子驶到了坂东镇后堵死了。路面上塞满各种车辆,最多的是就是装着材料的电力抢修车和武警部队的车。

坐在车上死等不是办法,我下车到供电所求助,一个脸色黝黑的农电工自告奋勇地说:“我带你去。”

听到这话,我心里甭提多高兴。到底是本地人,他带着我们左拐右绕,艰难前行。一路上我的内心是非常焦虑的,担心到不了塔庄与抢修队会合,有一种没爹没娘无依无靠的孤独感。

中午11点多,这就是说,我们在这三十来公里的路上行驶了五个多小时,终于赶到塔庄供电所,映入我眼帘的是:厚厚的污泥、断裂的房屋、东倒西歪的电杆。

我换上雨鞋下车后,看到南平供电公司的鲍文富、李连茂、黄志宏在离供电所50米的路边拿着图纸在制定抢修方案,我开始拍摄起来。这时,一个约五十岁的妇女见我身上背着摄像、摄影两台机子,问:“你是电视台哪频道的?”

“我是电力的。”

“电力部门最好,最快来到我们受灾的地方支援,什么时候有电啊?”

“应该很快!”我铿锵有力地回答。事后证明我过于乐观,因为抢修工作之艰难超出我的想象。

环境恶劣重建难

在塔庄我遇到多次参加救灾的南平供电公司昌雄,他问我昨晚住哪,我向他描述了找不到宾馆最后落脚洗脚店的事,本以为会赢得一句同情的话,谁知,他听完我的话后,脸露惊羡之色,说:“你太幸福了,有床睡,我们所有的抢修人员就在这里打地铺,我连地铺都没份,就睡在驾驶室里,蚊子咬得我到处是血,你看看,我的脖子、脸,手。”

说话间,盒饭送来,大家就在路边吃饭,然后奔赴指定故障点开始抢修。

此次灾后重建十分困难。首先是道路不畅通,抢修材料无法及时运输,小件材料可以人工运送,但电杆变压器较重的材料就得想方设法移到现场。如10千伏龙池线613主线路多基电杆断裂倒地。这是塔庄镇的主要输送线路,线路故障点在塔庄镇莲宅村。线路架设在河边,河堤坍塌,电杆无法用车辆直接运输到抢修现场。现场负责人通过勘察后,想出办法,就是采用小板车走小道运电杆到河边,然后用磨盘机拉动钢缆的把电杆一点一点移到指定立杆地点。但小道狭窄弯曲,长达10几米的电杆经过每个弯道时,都要靠人推肩扛才能拐过死弯,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高温下抢修人员个个汗水湿透衣服,为了节省时间,他们现场轮流吃盒饭。

其实是通讯中断,彼此间无法联系。如7月13日, 三支抢修队分赴梅寮、炉溪、南墘三个村展开作业,现场情况复杂,有的作业点需要补充材料,有的需要吊车配合,每个需求指令都要派人跑腿联系协调,费时费力,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抢修进度。黄志宏负责各抢修队的之间的协调工作,每天不停地跑,白白净净的一个小伙子硬生生晒成红转黑。当天,他无数次辗转这三个村和供电所之间,协调各种事宜。当然,他手机不离手,有时候作业点空中飘来微弱信号,他马上尝试着联系对方,但对方没信号无法应答,每天拔打和接听400余个电话,但成功率不够百分之五,联络和传话基本靠腿。

灾后重建工作就是在这种恶劣环境下步步推进,尽管异常艰难,但抢修队克服了重重困难,以超出常人的毅力连续鏖战,通过连续七天的鏖战,塔庄镇总共5条重要的10千伏线路全部成功重建。

重灾区里好人多

“电工师傅辛苦了,喝点水,吃点东西!”7月14日,闽清县塔庄镇茶口村河边施工现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不停的给正在现场作业的人员送水、面包。她叫黄月娥。她说:“你们大老远的赶来给我们干活,我过意不去。”她看到我们的抢修人员在她的家门口大汗淋漓,在烈日下不停的施工很受感动,自己花钱买了几箱矿泉水和面包,挨个发送。

“我这里有稀粥,来一碗!”7月13日,在安前村施工现场,一名员工找水喝,经过村民刘彩霞家门口,被强行拉进厨房,她说:“因为没电,我也做了别的,只熬了粥,你一定要吃一碗。”据了解,所有经过她门口的抢修人员都被她拉去喝粥。

“解暑茶喝一杯,”7月15日,上汾村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大爷说:“我活了80几岁,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洪水,把我们家冲得不成样子,你们大老远的赶来帮我们干活,灾区的父老乡亲感谢你们啊,天太热,你们太辛苦,喝杯我的泡的茶对身体好!”大爷从早6点开始生火烧水,制作解暑茶,摆在自家门口招呼着所有经过的抢修人员……

电力部门情系灾区,无数灾区的好人同样以自己力所能及的善举表达着对电力抢修重建人员的敬重与爱戴。

新闻宣传如战场

在许多人的眼中,搞新闻宣传也就现场拍拍照,回家在空调下写写稿,是件轻松惬意的差事,现实情况不是这样的,没有做过这行的人很难体会到其中之难、之苦。

白天,我背着沉重的照相机与摄像机随抢修队到现场,左右开弓轮番拍摄,有时为了选择一个好的拍摄角度,前后左右不停的走,仔细的看。每天不知道要流多少汗,只知道衣服基本没干过。烈日晒得皮肤通红,空气中裹着热浪让人喘不过气,现场感觉就是热热热。

新闻是易碎品,过时无用或用处不大。7月13日下午3点,某报纸编辑打电话向我要现场抢修的图片,我赶紧叫驾驶员驾车往县城方向行驶,手里拿着无线wifi死盯着屏幕,察看哪个地段有信号。但车子堵在白樟镇,我二话不说,右手提着笔记本电脑,左手捏着着无线wifi冲出车门朝前狂奔,跑到大约十分钟后,终于看到有信号,在气喘吁吁中蹲在路旁发图片和文字说明。

在塔庄镇随队宣传的日子里,我天天赶到现场拍摄采访,利用抢修队中午小憩时间下载整理、写稿。当时塔庄镇无电无信号,只能赶到闽清县城。坐上车,湿透的衣服被空调冷风一吹,冷的直打寒颤异常难受。遇到堵车时,取出笔记本电脑下载照相机和摄像机里的文件,然后整理编辑。车通了,闭眼沉思打腹稿。到达住处,脱下湿透的衣服光着膀子争分夺秒写稿、发稿,做完这一切才去小排楼吃东西。每天吃一餐或两餐饭,晚上1点左右休息是极为正常的,连续一个星期就是这样度过的。

当我准备返回时,双脚呈现数片红斑,医生说这是雨鞋漏水感染病毒所至,更糟糕的是我回家后感觉头痛欲裂,勉强吃过晚饭后,一小时内连拉肚子6次,浑身感觉奇冷。我哆哆嗦嗦移到卫生间打开4个250瓦的取暖灯坐在马桶上取暖。妻子从来没见过这阵式,吓得大叫起来,手忙乱脚把我搀扶到我家对面的私人诊所,打针开药,服了两大把西药。上半夜浑身发热,但被子却紧紧包裹,怕冷。下半夜后渐渐好转。

在闽清随队宣传的日子里,我的内心由苍凉、悲切到温馨、感动。我为福建电力这支能征善战、勇于吃苦、坚忍不拔的铁军感到骄傲,在大灾大难面前,总能以最快的速度挺进现场克敌制胜奋力拼搏,点亮了一盏盏耀眼的灯火,温暖着灾区人民的心。

我的付出也得到回报,采写的新闻与拍摄的图片、录像分别在《国家电网报》《福建日报》《福建电视台》《新华网》《中国新闻网》等媒体发表。

(李义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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