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在闽江 “龙”在樟湖

去年端午节，我随小廖到了他的老家——延平区樟湖镇溪口村拍摄一个龙舟仪式。

溪口村，很多人一听感到陌生。如果说绿皮车时代鹰厦线上慢车停靠的樟湖坂站，有些人又恢复了记忆。

依山傍湖的溪口村，每到农历五月初一，便有祭龙划舟的传统，一直划到五月十五。近年来随着祖辈、父辈渐渐老去，没了牵头人召集，加上不少人在外谋生打拼，呼应者、参与者也在减少，这项传统便越发式微。但父辈们又不愿意将世代沿续的传统在自己手中终结，一再嘱托人到中年的儿辈们要承继下去，于是重担便落在了小廖、小欧、廖总等人的肩上。

午饭后稍事休息，到了仪式开始时间，大家到了老年协会，将存在一间屋里的龙头擦个干净，点燃一串鞭炮，请了出来。很多人以为，樟湖人只崇蛇，殊不知他们对龙也有特殊感情。不少樟湖人打小在闽江边长大，父辈们在端午节中赛龙舟比英豪的雄姿，深深烙印在孩子们心中，所以他们渴望像大人那样，一显身手。

龙舟拼好正要下江时分，雨大了起来。大家毫不介意，依然在来来回回奋力操练着，就像赛时那样。但午后的雨下个不停，只有溪口龙舟在江湖风雨中疾走，仿佛侠客孤独求败。直到傍晚，新岭村的乡亲听到了闽江上的锣鼓声，知道了他们在呼唤，便组织起本村的龙舟，赶来与他们会合。两条舟聚在一起，就像久未见面的双龙亲热地嬉戏，你追我逐，翻腾闹江，赛得不可开交，至于谁输谁赢，这不重要，只要看到舟还在闽江，龙还在樟湖……（王敏 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