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交换”中的爱

有一种交换，不讲究等价，却能够温润生命，丰盈人心。

下班回家，一场冬雨不期而至，如细粉般洒落下来，偶尔钻入脖颈，凉飕飕的。我快赶几步，小区大门已出现在眼前。忽然一个熟悉身影在我眼前闪过——是母亲！她没有带雨具，疾步走出小区，我赶紧迎上去，将伞遮住她的头，问道：“妈，您有事吗？”

她嘴角一努，有些窘迫地朝我笑笑，把手上的洋葱拿给我看，应道：“我看你家厨房的洋葱都发芽了，我从家里给你换了个新鲜的。这个发了芽的我带回去炒菜吃。”我一愣，自从成家后，我和妻子就搬出去单住了，母亲则时常会在我们上班时“光临”我的小家，帮助料理家务。厨房里也经常会“变”出一些新鲜的蔬果肉蛋，而被我们久放搁置、快过期的食品都被她悄然“顺”走了。

想到这，我的心似起波澜，难以平静，既有被亲情微醺的暖意，又夹杂些许酸楚，眼前的母亲不正像她手中的那颗洋葱吗？剥开层层褶皱的外皮，才能看清蕴藏于内的爱。

记得小时候，年关将至，母亲带着我回外婆家，坐上了一辆“上了年岁”的客车，窗外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下，而我坐的位置恰好车窗破了个洞，砭骨的寒风憋足了劲灌进来，吹得身形单薄的我瑟瑟发抖。母亲见了，赶忙把自己的围巾系在了我的脖颈上，并起身与我交换了位置。她则一边用手臂将我紧紧揽在怀里，一边将身体挡住车窗的洞口，当时年幼无知的我并无太多感触，如今想来，真是五味杂陈。

古希腊文人色诺芬曾说过：“我们有谁看到从别人处所受恩惠，有比子女从父母处所受的恩惠更多呢？”从过去到现在，母亲总是默默地做着交换，编织着对儿女的爱意，一次次温柔了岁月，明媚了心空。

（来源：集美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