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3月25日王彬彬在《南方周末》发表文章指出汪晖涉嫌学术剽窃问题,引起学术界很多讨论。事发至今不断有学者呼吁相关组织成立调查委员会,但至今未见回应。为此数十名教授联名发公开信,要求中国社科院和清华大学迅速答复,履行职责,调查汪晖涉抄袭事件。(7月7日《中国青年报》)
学术打假,人人有责。这话说出来,虽然更像是个传说,不过,现在还真有了现实版的演绎内容。今天,汪晖学术造假事件又有了新进展——几十名教授联名发公开信,要求调查汪晕的学术抄袭事件。大有一番《倚天屠龙记》里六大门派围剿明教光明顶的味道,虽然六大门派喊的都比较好听,可最后却成就了明教的正义。
黑压压一大片名单,似乎让我们看到了真正的学术良知。几十名教授学者,知名文化人,似乎在这个时候,都成了汪晖的敌人,俨然一幅“墙倒众人推”的架式。只是笔者倒有了疑问:学术打假,或曰维护学术界的正义与纯洁,是靠这种集体请愿的方式来实现的吗?难道,全中国的学术圈子这两天都没有什么事了,凑巧开了会、见了面来打一打学术造假玩一玩?
不过,到现在为止,我仍然认为汪晖只不过是“学术界的周久耕”。原因有是:这是一个被人誉为“天下文章一大抄,看你会抄不会抄”的时代,即使是院士或教授,都有不小心露馅的可能,揪住汪晖一人不放,而不放眼全国的学术打假,更像是传说的“江湖恩怨”;《反抗绝望:鲁迅及其文学世界》是80年代汪晖的博士毕业论文,出版于1990年,将人家年轻时的老底或说错误翻出来,多多少少有点翻旧帐的意思。即便钱理群大师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可还是挡不住人家在学术打假方面的雄心壮志。
也不是笔者信不过这里面著名学者们的那份学术打假赤诚之心,更不是认定了汪晖没有学术抄袭。而是说,以往我们遇到的学术腐败的时候,最终更多的还是因为人情关系“不了了之”了。2009年3月,6名教授联名投诉中国工程院院士涉嫌“抄袭剽窃等学术道德问题”,他们联名投诉的对象是2007年底当选工程院院士的刘兴土,6位教授多是在国内同行中有一定知名度的学者,而且多是刘兴土的老同事。本来是一出好戏,可最终的结果谁可料知?人家几位老同事又谈和了,据说还串了串门,把酒言欢了一下。
我不知道,学术打假拿个人开刀,背后是不是有巨大的个人恩怨与利益纠葛。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墙倒众人推”不是一种有力的维护正义的方式。原因是,集体联名发布公开信,很像古代的集体请愿,也像现在的村民跪倒在政府门前,虽然比较正义,力量也比较大,但如果事事都要通过这种集体请愿的方式来完成的话,学术界的造假与腐败行为,啥时候能扫得清啊?打假是好事,只不过,打假得打到痛处才能有实际效果。
盯着一个人打假,而不致力于预防学术造假与腐败的体制建设,本就是个伪命题。要明确的是,汪晖绝非是学术界造假现象最严重的一位,更不是职位最高、赚钱最多的一位。另外,即使那些不如汪晖的教授学者们,也是需要打假的。上海交大教授熊丙奇曾说,“学术监管缺位的原因是,目前,我们没有正常的学术共同体的建设,一直以来是以行政管理代替学术管理,学术高度行政化。”根除这个病灶,要远远比从汪晖身上能猎取更多的实质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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