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渡“蛋糕”一年能有三四百万 背后藏黑色利益链条

东南网7月29日讯（海峡导报记者 詹文 崔晓旭/文 吴晓平/图）看似破旧，但这批木船，往返于厦鼓之间，一年的收入却很惊人。“这些小木船一年的摆渡经济，能有三四百万元，甚至可能更多。”一知情人士这样估算。

船票水涨船高、船东之间的无序竞争，铤而走险、不顾安全超载，甚至“拉客族”的出现……让危险木船的背后，形成了层层的利益关系。

导报记者连日来暗访多个渡口，为你揭开危险木船背后的黑色利益链条。

摆渡账本

木船收入一年能有三四百万元

究竟是什么，让这些船东铤而走险、不顾安全超载？

利益！“好赚，比拉货好赚，钱就摆在眼前，不可能不要，对不对？”一名船老大的话直白、现实。

的确，铤而走险的背后，有一块诱人的利益蛋糕。在海上跑了几十年、如今已上岸的船老大老黄给导报记者算了一笔“摆渡账”：以鼓浪屿旅游淡季来测算，这些活跃在码头的木船每天载客保守按1000人次，船票以最低价5元计算，一天的收入就是5000元。

事实上，鼓浪屿几乎没有淡季，所谓的淡季也仅有春节、“十一”黄金周之后短短的几周时间；5元的船票，也是最便宜的，旺季时每人要10元、20元，甚至30元；还有载客量，旺季远远超过这一数字。

一知情人士估算，平均一下旺季这些木船一年的收入能有三四百万元，甚至更多。如此可观的收入，让这些船东情愿铤而走险、不顾安全也要超载，甚至破坏码头设施。

一位水运部门退休员工回忆，多年前，水运部门在第一码头设置了围栏，这样乘客就没法到渡口岸边坐船了。船老大们认为影响了他们载客，就连夜将围栏推倒。

木船排成排在码头拉客

票价版本

船票有5元、10元，也有30元

去鼓浪屿的人，越来越多，木船的船票也跟着水涨船高。

“价格一路看涨，今年初还是5块钱，半年后，同样的线路、同样的木船，船票已经涨到了10块钱，翻了倍。”一木船“熟客”说。

票价涨了，但木船的票价并不是定价的。“票价全由船东说了算，他说多少就多少，有时候一天价格都有好几种。”这位“熟客”对导报记者说，虽然价格经常变动，但也是有规律可循的。

白天船票价格从5元到10元不等——上下午高峰时段，船家就喊价10元；中午人少些，船家自动降价，5元就能上船。

夜晚，是最贵的时候。晚上木船少，加上厦鼓轮渡的通宵航班为每小时一班，船家就“坐地起价”，原本5块、10元的船票直接涨到30元。“游客一看要等半个小时、甚至一个小时才能去鼓浪屿，无奈之下也只能给钱乘坐木船了。”“熟客”说道。

究其原因，庞大的游客量，是船票水涨船高的源头。

来自鼓浪屿管委会的统计数据显示，截至今年5月，鼓浪屿已接待637.04万人次，比去年同期增长46.15%。每逢周末和节假日，船东根本不用愁没有生意，为了多赚钱，只好超载。

小木船船东和岸上乘客讨价还价

拉客经济

摆渡生意催生新职业“拉客族”

木船的“摆渡经济”，催生出新职业“拉客族”——“专职拉客族”和“兼职拉客族”。“专职拉客族”是船东专门雇的，他们“埋伏”在轮渡码头、第一码头和和平码头附近，看准游客就上前“推销”，靠纠缠和欺骗说服原本打算乘坐渡轮的游客，改乘木船。“兼职拉客族”，有野导兼职，也有码头的个别保安和清洁员兼职。

据知情人士透露，这些“拉客族”通过拉客抽取利润获益。比如，一张船票卖10元，船家会给野导4元钱的回扣，船家自己赚6元钱。

还有“拉客族”不满足于船家按人头支付的“分红”，自己随意喊价格，往往开出的价格会在原有基础翻倍。“和平码头标价20元的小木船，他们有时会开价到40元，然后从中赚取差价。”该人士说。

现场

船家变警觉 码头外围设置摊点望风

载客木船被曝光，船家也开始“出招”反击——在第一码头外围设置卖水果、卖帽子的摊点把守望风。

昨天上午，导报记者再次来到第一码头渡口暗访调查。在码头外围，导报记者看到一下子多出了几个卖水果、卖帽子的摊点。“载客木船接连遭媒体曝光，船家的警觉性也提高了。”码头工作人员告诉导报记者，这些摊点看似在卖东西，实际上是帮载客木船望风的，一看到可疑车辆和可疑人员，就直接上前拦住，不许其靠近。而“拉客族”，依然十分活跃。

在第一码头BRT总站出口，有七八个驻点“拉客族”，一看到提着行李箱的游客，就赶忙上前并极力劝说，然后将这些游客直接带往第一码头渡口。

昨天是上班日，相比周末，上岛客流有所减少，但木船还是能在短短几分钟内，就拉到将近30位乘客。

客满了，但木船未启动，导报记者站在岸边观察，木船又等了10分钟，上来10多位游客，才满载而出。整艘木船，载客40多人，完全“站”满，连船头、船舷都坐上乘客。

乘客在船上等船家拉满客开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