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娘”难为复出何易 “蚕娘”本指养蚕的妇人,但一个“娘”字,却足以诉说其间浸透的心血。二月里,兰妹金把产在报纸上状如白芝麻的蚕卵随身揣着,用体温捂热。待到“白芝麻”捂成“黑芝麻”,蚕儿便可破皮了。 兰妹金先用鸡毛掸子,将蚕宝宝从报纸上轻轻转移到铺满嫩桑叶的竹匾上。从两个竹匾渐渐分散到八九十个,蚕儿食量越来越大,蚕沙也越积越多。兰妹金把亲友、近邻处能借的大小竹匾、篮筐都借来用作轮换,家里像开竹制品店一样热闹。竹匾替换下来,她把蚕沙倒在桑树下施肥,同时铺上新鲜桑叶供蚕儿“入住”,就这样日复一日、不厌其烦。 蚕儿小拇指粗时,一天得吃六七顿。“半夜还要喂两次。每次喂完躺在床上,听着隔壁发出下雨一般‘沙沙’声,知道它们吃得香甜。”兰妹金说。 “村里会养蚕缫丝的大多是老人,眼力不行了,干不了这活儿。去年我和兰妹金一说,她非常乐意,一口应承下来。”兰曲钗感慨地说,“她虽答应了,我却有些过意不去啊!” 原来,蚕娘的复出,虽是畲服传承的进程使然,而蚕娘的收益,却与付出的辛劳难以匹配。“农历二月到四月,蚕儿可养育两拨。结束了最辛苦的喂养期,接下来的几个月也并不轻松,既要缫丝、晾干,又要染色、纺织。忙碌大半年,缫出的丝不过七八斤,仅能织成七八十条腰带。就算每条能赚一百多元,总收入也不到万元。”兰曲钗说,这还是因为村民帮忙都不计报酬,若发给工钱,兰妹金所得又要大打折扣。 放眼如今的畲村,还有几个对“蚕娘”身份不离不弃的“兰妹金”?昔日畲女“采桑东篱下”“纺娘当户织”的画面,仅凭兰妹金一己之力,终究不可再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