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游全面变革产销模式 新农人张学明便是这样的图强者。2014年,他领衔的明煌合作社推出枇杷认养制。按协议,认养者在认养期限内,可享受定量的枇杷鲜果与各类衍生品、住民宿、吃农家菜、采摘枇杷等权益。这模式在当时被视为对枇杷产销模式的变革。过去的两年间,认养模式被越来越多农业经营者借鉴。 尽管认养的故事被包装得很美,但记者回访时获悉,目前,明煌合作社的枇杷认养数量为360余棵,两年前,这一数字是200棵。对有限的增幅,张学明并不感到意外。在他看来,虽然“认养农业”渐成潮流,但毕竟是略显小众的消费模式,市场的接受与培育还需漫长的过程。张学明设计认养模式的初衷,是将其作为营销噱头与引流工具,最终指向的是乡村旅游。 明煌合作社所依托的棪树村枇杷生态观光园拥有60余户社员,枇杷种植面积近800亩。近年来,与旅游有关的业态正在不断植入其中,如绵延数公里的景观栈道、木栈桥、索桥等观光配套,果树认养,枇杷膏与枇杷花茶预约体验制作,采摘体验,酿酒体验。“游客可以在这里亲手酿制一坛颇具纪念意义的酒,我们提供典藏或寄送服务。”张学明说。 事实上,以枇杷撬动乡村旅游,让枇杷产业与乡村发展互馈,已成为和平乡设定的重要发展路径。吃、住、玩、买等场景都已在和平乡的旅游规划蓝图中。“以吃为例,我们将围绕枇杷与本地饮食特色,开发出系列菜谱,比如油炸枇杷、枇杷豆腐羹、枇杷鸡、枇杷包子等。”方艺强说。 “在棪树村,枇杷产销模式已实现变革,结束对传统经销商的依附。”吴高远说,春节期间,棪树村的单日游客超万人次。即将过去的2017年产季,全村通过旅游消化的枇杷鲜果占总量的八成以上。 但这并不意味着枇杷乡村游已具备成熟的形态。受访业者表示,作为屡屡在中央一号文件中出现的高频词,乡村游并非新生事物,从事乡村游开发的也不仅和平乡一地,但不可忽视的一点是,不少乡村游深度有限,采摘与农家乐构成了其基本形态,缺乏真正打动人心的精神内核,无法提供真正意义上的沉浸式体验。 柳俊义是福建农林大学农业推广专业的硕士,去年他曾就云霄枇杷产业进行过调查。在他看来,鲜明的地域文化才是乡村游的精神驱动力。云霄沉淀了深厚的枇杷文化资源,涉及农耕文化、乡土文化、节庆文化、饮食文化等方面。但长期以来,当地对枇杷文化挖掘与开发的力度有限。因此,他认为,应在农业文化视野下推动云霄枇杷产业转型升级。 张学明是这一理念的践行者。目前,他正规划将一座枇杷文化馆引入枇杷生态观光园。园内将收集与枇杷文化有关的画作、书籍、票据、产品配方等文献资料。 棪树村也试图积极开发文化资源。和平乡引入时兴的乡村文创模式,委托厦门一家文创公司,设计了脱胎于枇杷形象的卡通人物金丸,供棪树村枇杷产业使用。该卡通形象融入村庄民间信仰文化,并与上刀梯、捞油锅、坐刀轿等地域民俗相结合。 方艺强则更看重原住民的作用。他认为,一方面,激活、培育与保护村民的积极性与个性,是乡村游开发的当务之急,否则将陷入“政府剃头挑子一头热,村庄死寂沉沉”的陷阱;另一方面,乡村游发展大忌在于同质化,精致化与个性化才是景区经营的良好生态。 “乡里60%的游客来自广东潮汕地区。村里一名50多岁的妇女,为了做旅游生意,自学不少潮汕方言。不少老人也常在琢磨自己家该卖什么特色产品,薏米水、枇杷叶茶、菊花茶等不同的民间饮料都出现在游客面前。”村民的活跃参与,被方艺强视为乡村游发展的内生动力。 当然,村民的自发性往往伴随着不规范与不专业。和平乡或将引入专业团队,协助村民开发菜系与枇杷主题文创产品,并制定标准与规范。 |